第(2/3)页 灭圣盟肯定动不了我?监正为何能够这样言之凿凿? 纪渊眸光闪烁,眼底掠过一抹疑惑。 灭圣盟都把钉子埋到天京城了,天运子更是快要踏入大名府,进到景朝的中枢之地。若非与自己结上因果,闹出这般大的动静,引来监正。 对方也未必会吃这么大亏! 孟老鬼既然这么说,你就不用多想,他这人轻挑浮浪,一把年纪仍旧不改市井习气。 但也分得清轻重,没必要假意蒙骗。 杀生僧单手竖于胸前,低声诵了一声佛号。景朝鼎立玄洲,气运如日中天,乃三千年之最。 灭圣盟左右护法、几个老怪,皆为大先天,坐镇于关外,听上去很了不起。 终究只是苟延残喘的余孽,阴沟里的老鼠,见不得光。 只能背地里,伙同四神爪牙耍些小伎俩!纪渊嗯了一声,原本有些担忧的警惕心思,也如巨石落地,不再空悬飘荡。 他望向手持铜钵的老和尚,左眼那条红线收缩不定,从细微的游丝,好像化为翻江的蛟龙,飞快地涨大。 数团浑圆如丹丸的光球一闪一闪,凝聚成形。 【摩诃止观精义】 【金光最胜王经精义】 【大乘法界无差别论精义】.... 纪渊扫过一眼,发现都是禅宗各部的经典,没想到临济大师看似平平无奇,实则佛法钻研精深。 他上前一步,随手将孟玄机留下的道术残篇,以及杀生僧融会贯通的经典精义,悉数收入 掌中。随后,再道: 大师,莫不是前来辞别? 杀生僧之前讲过,只送自个儿到大名府外,就会返程寻凉国公杨洪。 而如今已至华容府的驿站客舍,若不是撞上天运子这遭意外。 临济大师也许早就飘然而去,独自离开。护道之人,并非处处照料,扫平阻碍。那是王公贵族的管家奴仆之流,才会做的事。 未经风雨的树苗,何以参天而立? 出了大名府,便是山高水长,世恶道险,九郎你自珍重。 你性情果决,为人处世甚合老衲心意,不用多余教诲。 该杀则杀,能救则救,无非如此。 杀生僧眼神赞许,并无料想之中的叮嘱告诫。 谨记于心,不敢或忘! 纪渊由衷点头,快步走下客舍台阶,来到老和尚的面前。 嘴唇微张,想要讲些什么,一时间却又不知该从何处开口。 他极少表露内心,哪怕是与关系亲近的秦无垢,也很少谈及情爱二字。 你我师徒,何必多言。 老衲本是行脚僧,云游四方数十年之久,居无定所,漂泊无依。 没成想最后却在天京城这样的繁华之地,待了小半年,住大屋,吃酒肉。 还择得衣钵传人,受用徒弟孝顺。这是何等的快事? 老衲,足慰平生了! 九郎,等你踏破五境,晋升宗师之时,记得去一趟皇觉寺。 法智方丈自会传你隐脉尊位。杀生僧摆了摆手,颇为洒脱道。纪渊点头应下,正色以对。 气血武道五重天,乃是当世绝顶巅峰。 如果他想走到那一步,还需要时日的磨练与沉心的积淀。 才有一线机会撞开先天之门,彻底超脱凡俗生灵。 九郎无需送行,老衲独来独往惯了,最见不得这滚滚红尘的爱恨别离。 临别之前,特作一偈赠与你。 杀生僧呵呵一笑,右手如锤敲击左掌铜钵,迸发浑厚音浪。 层层叠叠,如同碧海潮声,回荡于四面八方的延绵群山。 六根束缚多年,四大牵缠已久。堪嗟石火光中,翻了几个筋斗。 咦!阎浮世界诸众生,泥沙堆里频哮吼·····. 余音袅袅不绝,彷如穿金裂石,直上云霄!...... ..·.· 辽东,大凌河畔。 一片嶙峋乱石结着冰碴子,挂着冰棱子。极其宽阔的滔滔洪水卷着浓重寒气,从中穿过,发出瀑布坠落似的轰隆震响。 咚,咚,咚! 沉闷如雷的擂鼓声音,倏然盖过大凌河水的冲刷动静。 一个九尺来高的魁梧大汉,精赤着上身。头扎红巾,腰系黑带,双手挥动熟铜铸造的百斤长槌。 那面大鼓雕刻数圈异兽花纹,也不知道是用何种皮革蒙住制成。 竟然坚韧得很,任凭魁梧大汉气血勃发,使劲狂捶,也没有任何损伤。 殷红的鼓面剧烈弹跳,一道道肉眼可见的波纹扩散。 好似巨石落平湖,震起大片水花。噼啪,噼啪,噼啪!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