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章 骨感现实从未想-《师鉴传》
第(3/3)页
“是!团长。”应该是心里还有诸多的不舍、或是什么什么的,但都被师鉴给撇开或按捺隐藏了,反正此时的师鉴似乎是又重新恢复了斗志。回了一声的他,转身、迈着军人的步伐,出去了。
师鉴走了,他刚出门、那团长立马探身望了望,发现师鉴是真的走了之后,团长一屁股坐下来的同时、一脸苦笑着自语道:“好家伙,臭小子……臭小子……我都没词儿了!我也不舍得啊,可我也得服从命令啊。不过……嘿嘿,也省了我跟那几个‘混蛋’拼命了——想跟我抢人?哼哼!现在谁也别想了。”
说时,团长从那一叠文件当中抽出几张来的鄙视了一眼:而这几张文件,就是人家陆军、空军、及海军,让他放师鉴去他们那里服役的‘请求’。显然,师鉴的表现,让人家这些人都觉得把师鉴放在文工团实在是太浪费了!想来,若是没有那一封通知书,想留下师鉴的团长,非得和人家这些‘混蛋’来一次拼命不可——真是不舍啊!
师鉴是被团长忽悠走了,然而与其这样说,还不如说师鉴是自己把自己给忽悠了的走了的!他也唯有应着团长的话,而忽悠的自己重新燃起那种即将接受考验的斗志——不得不执行命令的他、也是实在没其他办法了。
文工团今年有没有人复员、或是部队上什么时候为那些复员人员送行,这些师鉴都不知道。回宿舍收拾行装的他,心里满满的、更多却是一种无法言说的酸楚!至于这酸楚,是对于哪一方面、对于什么的,这就不可捉摸了。
他的身姿挺直、却无形中显得有点僵硬;他的步伐稳重,却好似身负万斤之沉;神色沉着,然而连他都没发现,有愁在他眉梢点点;他的眼中闪烁着斗志,他跟他自己说自己充满了斗志——可是!他老有一种自己是个逃兵的错觉。
实际上的师鉴在全心的戒备着,戒备那不知潜伏在何处、不知什么时候会发动偷袭的仓惶,会突然的杀出来占领了他的心头高地。自己不是个逃兵,不想让人把他看作一个逃兵的他,一路走来甚至是展现出了从未这么诠释过的目不斜视!实际是他不敢去看那所遇的任何一个人——就彷如他就是一个逃兵似的。
绝对正规、绝对正统、绝对完美的展现一个军人的形象,在这即将要脱下军装的前一刻,师鉴所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。回到宿舍、关起门来后,身姿笔挺的师鉴,依旧是宛如一柄枪!然而他这柄枪,却好似正顶着一座无法形容其重的山——他在坚持着。
回头、望着此时空空的宿舍,可空空的宿舍在师鉴的眼里,却是满满当当的!全是曾经、全是曾经的一切。取出自己的包,空空的包好似能轻的随风而飘;他想把所有的一切、一切的曾经,都统统的装进他的包里、把包也装得满满当当的:可是,最终,那个包还是那么的轻飘飘的——
因为,里边除了他的一套洗漱用具外,只有三身衣物:一套曾经来时所带的孤儿院服装,一套曾经来时所带的‘演出服’,一套刚刚从他身上换下来、还带有他体温的军服。而他此时身上所穿的,是部队日常所用的服装、也算是作训服,因为以前的服装早不合身了、而他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服装可换——他以为他要穿着军装一辈子的……
军装,是他留念的,去到外边后他是不可以、也没有人会随便换穿的。倒也有他重新穿在身上而显露于人前的时候,可师鉴——或是所有如他一般有此军装的人,是宁可拿自己的一切去换取这不用再穿的机会!因为,再穿时,就意味着国家召唤、有战事发生需要他们。
其实……那个他收拾停当的包里,还装有一点点的其他东西!而这东西,是从他眼里偷偷溜跑出来的两滴泪水。也是带着他的体温,更是承载着无数的其他什么;又或许曾经满满当当的宿舍里的那一切,也都蕴含于其中的蕴藏着:想来,那两颗溜进包里的温热而晶莹的泪,不在包里、而在那一身总是散发光辉的军装里——军装……
实在是难以割舍,实在是不舍!提起轻轻的包,脚步轻轻的、轻轻的出门,回身、轻轻的把门重新关好;而后,他没有奔跑、却是疾步当中好似驾着风。他不想这么急,可他也知道缓不得;他不想走,可他知道他不能留;他不想知道此时能有什么人在外边等着他,然而这却是他唯一能找到的、能让他赶快出去的理由。
往外走的过程中,他不敢看一路他所遇的任何一个人,他想跟所有人高喊:‘我不是逃兵!’可是,他的情形……
(本章完)
第(3/3)页